全文小说离婚后,老公天天跪求复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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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分类:现代都市
  • 作者:鸟松米
  • 更新:2024-04-18 20:54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2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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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文大咖“鸟松米”大大的完结小说《离婚后,老公天天跪求复合》,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其他小说,反转不断的剧情,以及主角林语熙周晏京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,详情:待了一段时间,凌雅琼去给两人送汤,待了一阵没出来。林语熙原本在客厅坐着等,昨晚没睡好,又上一天班,没一会就困得歪在沙发上睡着了。宅子里的佣人赵姨过来轻轻叫醒她:“语熙。”林语熙揉了揉眼睛:“要走了吗?”“二少爷跟先生在谈事呢,一时半会估计不会走。”林语熙从小是赵姨照顾的,赵姨对她跟对自己女儿似的:“你原来的房间我都收拾......

《全文小说离婚后,老公天天跪求复合》精彩片段


佣人泡好了茶,凌雅琼钟爱明前龙井,清澈的茶香袅袅飘散,她抿了口,又问:“上次跟你说的话,你跟晏京聊过了?”

林语熙顿了下,“还没。”

她倒是找过周晏京,当时他人还在曼哈顿,林语熙在电话里说想和他谈谈,他在忙,没耐心听,只扔给她一句:“有什么事,等我回去再谈。”

之后林语熙又打了几次,都没接通,后来也就不再打了。

“跟你说的话,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。”凌雅琼眉头皱得老高,“让你和他谈谈,都这么久了,也不知道你谈了什么。”

“趁晏京现在回来了,你们两个抽空去把手续办了,早点办完早点了结。”

“日子过成这个样子,让外人看笑话,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。”

这几年最让凌雅琼烦心的就是周晏京跟林语熙的这段婚姻,早知道她当初就打死都不该松口让他们结婚。

“离婚对你们两个都是解脱,我也是为你们好。”

茶杯有点烫手,林语熙蜷了蜷被烫到的手指,垂眼看着浅黄色茶汤里浮动的叶子。

要是她不爱周晏京,的确是个解脱。

“我会跟他商量的。”

“先生跟二公子回来了。”佣人说。

林语熙回头。

周晏京是跟周启禛一起回来的。

他私下一贯比较随意,西服外套随意地拎在手里,跟周启禛边说着话边走进来,嘴角挂着散漫的笑。

只不过那点笑意在瞥见她时,不动声色地淡了。

凌雅琼也许久没见儿子了,笑容满面地起身迎过去:“这次怎么突然就决定回来了,也不跟我商量一声。”

周晏京道:“这个惊喜你不喜欢吗?”

“我要什么惊喜,不被你气死就不错了,说走就走,说回来就回来。”

凌雅琼嘴上怪着,其实许久不见儿子,心里比谁都高兴:“你怎么又瘦了,在那边是不是没好好吃饭。”

周晏京懒洋洋地站在那任她端详,笑得挺混:“每次见面都说我瘦了,要不你把我栽后院竹林里得了。”

凌雅琼拍了他一巴掌:“你这嘴就没个正经的时候。”

周晏京从小就伶牙俐齿,哄人的时候舌灿莲花,吵架的时候能言善辩。

长大之后变稳重了,本质上还是那个混球儿,从小到大,林语熙都吵不赢他。

吃饭的时候,林语熙坐在周晏京身边。

周启禛常年身居高位,身上有一股威严的气息,林语熙从小就怕他。

饭桌上,周启禛照例关心了她两句,问了问工作如何,林语熙有问有答,像被教导主任提问。

等到周启禛转向周晏京,她才悄悄松了口气。

之后父子俩便一直在聊工作,周晏京这几年在华尔街的成就有目共睹,周启禛时不时点头,言辞之间不乏对这个儿子的骄傲。

林语熙心里揣着事,吃不下,但怕放下筷子周启禛又问她话,只好装作在吃饭,慢吞吞地数着米粒。

可能是她数得太认真,周启禛还是注意到了:“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?”

林语熙正要说不是,周晏京悠悠瞥她一眼:“她得吃猫粮。”

周启禛:?

林语熙尴尬得刚要解释,周晏京好像还嫌他父母的表情不够精彩,靠着椅子又懒洋洋地说:

“不知道吃什么调理的,现在都会生猫了。”

林语熙:“……”

好想挖穿地心离开这个世界。

凌雅琼瞪了周晏京一眼:“你这孩子,净胡言乱语。”

周启禛严肃的脸上一片沉默,他一把年纪不懂年轻人的梗,尝试理解了一下,生猫要么是妇科的问题,要么是精神科的问题,总之哪个他作为男性长辈都不方便问得太直白。

“小熙…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?”

林语熙脸都尬红了,忙说:“没有,他乱说的。”

饭后父子俩在书房待了一段时间,凌雅琼去给两人送汤,待了一阵没出来。

林语熙原本在客厅坐着等,昨晚没睡好,又上一天班,没一会就困得歪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
宅子里的佣人赵姨过来轻轻叫醒她:“语熙。”

林语熙揉了揉眼睛:“要走了吗?”

“二少爷跟先生在谈事呢,一时半会估计不会走。”

林语熙从小是赵姨照顾的,赵姨对她跟对自己女儿似的:“你原来的房间我都收拾干净了,要不要上楼睡会?”

林语熙平时很少来这,除了逢年过节,或者凌雅琼叫,她不会主动过来。

楼上房间里还有一些她的东西,都是小时候的旧物件,属于她的也不多。

她找赵姨要了一个纸箱子,收拾完抱着箱子下楼时,周晏京刚好从书房出来。

周晏京视线滑过她怀里的纸箱:“拿的什么?”

“小时候的东西,忘记带走了。”

他扯了下唇,说不清什么意味,总之不是笑。

下楼时,林语熙在他身后说:“你下次别在你爸妈面前胡说八道。”

“我胡说八道?”周晏京顿住脚,抬手把领带扯松了点,回眸瞥她,“不是你自己说的。”

林语熙道:“我那是开玩笑,你拿到你爸妈面前乱说,我很尴尬。”

周晏京把手插Z进西裤兜里,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,一副无条件配合的态度:

“行。那以后你说的话我都拉个清单,哪句能告诉别人,哪句不能,你标注清楚,我严格遵守, 免得不小心泄露你的小秘密,又拿我来撒气。”

这次林语熙听明白了,是讽刺。

“我没拿你撒气。”

周晏京并不在意她的解释,转身抬步下楼。

林语熙跟在他身后,他个子很高,背影在楼梯间昏黄的光线里被拉得修长挺拔。

明明步伐迈得慵懒散漫,林语熙却有点跟不上,很快就被落在后面。

出了院子,黑色宾利已经停在门口,周晏京站在车边点了支烟,猩红的火光在他指间明明暗暗,夜风里显出几分雅痞。

看见她出来,他掐了烟:“腿那么长是给别人长的?走这么慢。”

林语熙想说我抱了箱子你看不到吗,又懒得和他争辩。

不知道从什么开始,他们对彼此都已经丧失交流的欲Z望。

算了。这两个字无数次出现在她脑海里,打消一切想说的话。

周晏京打开车门,把外套丢进车里,骨节分明的手搭着车门上沿,嗓音里泛着薄凉:

“还有什么没带的,要不今天一次性全带走。”

“没了。”林语熙被他激起火气,“剩下的都是你们周家的东西,你自己留着吧。”

她弯腰坐进车里,听见周晏京冷冷地哂笑一声,关上车门,从另一侧上车。

周晏京的绅士是刻在骨子里的,不过那是后天教养,他的毒舌和薄情是天生的。

林语熙以前只觉得他这人风流又薄幸,婚后才知道,他能有多无情。

史唐的二嫂抱着刚满月的小婴儿坐在偏厅,周围围了一圈人,都在看小孩。

林语熙过去跟凌雅琼和其他几位长辈打了招呼,正想出去透口气,二嫂叫住她。

“小熙要不要抱一下孩子?”

小宝宝穿着纯棉的连体衣,上面印着小兔子的图案,白白嫩嫩地裹在包被里,黑溜溜的一对大眼睛瞅着她。

林语熙刚想拒绝,二嫂已经把孩子塞到她怀里:“抱抱吧,你看他多喜欢你,一直看你呢。”

盛情难却,林语熙只好坐下来,跟小婴儿大Z眼瞪小眼。

小宝宝好像真的很喜欢她,吐着泡泡咿咿呀呀地笑,眼睛都挤成两道弯弯的缝。

林语熙也笑了,这种感觉很奇妙,原来被小孩子喜欢会让人心情很好。

“你好。”她轻声跟小宝宝说话,“我叫林语熙,你叫什么呀?”

二嫂乐了:“他哪知道自己叫什么呀。就算知道,也说不了话。”

宝宝脖子上的纯金长命锁滑了出来,二嫂帮他戴好,忽然注意到林语熙颈间。

“咦?小熙也戴平安锁呢。”

大家的注意力都聚集在林语熙脖子上。

她颈上戴了一块翡翠吊坠,极少见的极品龙石种,翠绿净澈,打制成平安锁的形状,圆润可爱,小巧精致。

林语熙下意识摸了摸她的平安锁。

她戴了很久,经年累月,翡翠已经与她皮肤的温润融合。

二嫂看得喜欢:“这平安锁在哪买的?我也想买一个。”

林语熙摇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。别人送的礼物。”

二嫂哦了一声,笑起来:“晏京送你的吧。那我估计买不着。”

林语熙也笑笑,坐在水晶吊灯璀璨华光下,忽然想起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。

除夕夜,零点。

守在楼下的男人。

雪地里炙热的拥抱和吻。

独属于她的一场,盛大浩瀚的烟花。

其实周晏京也曾经爱过她的。

年长的太太钟爱翡翠,聊起来:“现在的年轻人,都没什么人戴翡翠了吧。”

“这翡翠水头真足。小熙气质好,戴的好看。”史太太长得慈眉善目,夸完林语熙,又对凌雅琼说,“你真是好服气啊,晏京给您娶回来一个这么好的儿媳。”

凌雅琼淡淡笑了下:“那有你好福气,这么快就抱上孙子了。”

她只是随口回句场面话,无意间把话题带到了这里来。

史太太转过来问林语熙:“小熙跟晏京怎么不生一个呢?”

林语熙:“……”

好在凌雅琼也不想聊这件事,三言两语把话题岔过去了,林语熙把孩子还给二嫂,从大厅的侧门出来透气。

外面是泳池,这个季节竟然还蓄着水,林语熙出来时忘记拿外套,被风一吹觉得冷。

想折回去拿,看到房子里灿烂辉煌的灯光,其乐融融的欢笑声远远传出来,她又不想进去了。

那种合家欢的幸福氛围,和她没有关系。

在泳池边的椅子上坐了会,史家的佣人跑过来,给她送来一条羊绒披肩。

“周太太,外面风大,您小心别着凉了。”

林语熙感激地接过来:“谢谢。我坐一会就回去了。”

佣人很快走了,她独自坐在院子里,不用应酬还挺自在的。

不过这种自在没能持续多久,她背上忽然一凉,转头看到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拿着一把水枪正看着她。

林语熙没见过他,不知道是不是哪位客人家的孩子。

她以为是小孩不小心,也没说什么,可刚转过头,又一道水柱射到她身上。

林语熙回头,小男孩举着手枪,脸上分明有故意的坏笑。

林语熙皱眉:“你认识我吗?”

“不认识。”

“不认识你为什么滋我?”

“我想滋就滋!”小男孩说着就朝她呲了一枪,“谁让你坐在这。”

林语熙的后背已经湿Z了一半,深秋气温冷,湿淋淋的羊绒贴在身上,寒气往皮肤里钻。

但是林语熙没有把披风拿下来,她知道这小孩还会继续滋她。

她起身想离开,小男孩不甘罢休,抬起手枪追着她滋:“你还想跑?”

绝大部分时候林语熙都是一个“逆来顺受”的人,因为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,失去家,被弃养过,被霸凌过,后来被周家收养,寄人篱下的生活也并不是好过的。

她从小谨小慎微,察言观色,不争不抢不哭不闹,被人欺负也不会找任何人撑腰,因为她知道没有人给她撑腰。

所以总是尽可能地避免麻烦。

可是软柿子被反复地揉捏,也会爆的。

林语熙脚步停了下来,转过身看着他:“要不你跑吧。”

熊孩子没听懂她的话外音,还在给水枪打气:“我为什么要跑?”

林语熙裹着湿哒哒的披肩,语速没什么变化,依然是平稳的:“因为泳池里水很冷,你跑一下热热身,待会掉进去的时候不容易抽筋。”

“我才不会掉进去!”

熊孩子继续张牙舞爪地朝她滋水,嘴里一边发出“嘟嘟嘟”的发射音。

林语熙扭头看了看四周。

很不巧,走廊下面有人。

周晏京正跟人站在廊下说话,他手抄着兜,闲适而立,目光漫不经心地朝泳池边投过来。

林语熙皱了下眉,伸到一半的手默默收了回来。

周晏京身边的男人拢着打火机殷勤地帮他点上烟:“我找人评估过,这个项目的收益回报率至少能达到200%,稳赚不赔的。”

他把自己公司的项目吹得天花乱坠,周晏京懒散地衔着烟,听得心不在焉。

“亨泰银行的贷款业务不归我管,王总,你找错人了。”

“嗐,二公子说笑了,您和大周总兄弟连心,找谁不都一样嘛。再说亨泰银行也有您一半,批个贷款,您一句话的事。”

周晏京没接腔,眉心蹙起,目光落在泳池那边。

王总顺着看过去,笑道:“嗐,这孩子,就喜欢跟漂亮姐姐玩。”

周晏京眼尾扫过来,似含冷意:“你儿子?”

“长得随他妈,不过智商随我,老师都夸他可聪明了。”王总言语间还挺骄傲。

周晏京嗓音淡冷:“生了孩子不教养,是等着我给你教?”

男人被他话里的冷意冻得一愣,还没反应过来,周晏京已经掐了烟,大步朝泳池边走过去。

熊孩子看林语熙不敢把他怎么样,更加猖狂,水枪对准了她的脸:“看我给你卸妆!”

水还没滋出去,手腕被一只手掌从上往下扣住。

“我老婆的妆化得这么好看,为什么要卸。”

周晏京站在林语熙身前,单手轻而易举地把熊孩子控制住,褐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。

“欺负我老婆,你问过我意见了吗。”


“万一他真的想争家产,你晚点再离,到时候多分点钱养我啊!”

她小算盘打得火星都能听到,林语熙冷静地打破她的幻想:“都晚上了你还没睡醒吗?我们签了婚前协议的。”

“……靠。”虞佳笑暴富的梦想破灭,开始厌世,“那他可千万别争到家产,要不我心里不平衡!”

周晏京有什么打算,林语熙还真的不清楚。

最近周启禛的确有卸任的打算,据林语熙所知,他是打算让长子周晟安接任的。

周晏京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悄悄回国,也怪不得引发诸多猜测。

不过周晏京跟他大哥的感情一直都很好,况且他自己的博宇投行这几年风头无两。

兄弟反目?林语熙觉得不太可能。

那他回国到底是为了什么呢?

林语熙想,大概是离婚吧。

他应该早就等不及了。

中途虞佳笑去上厕所了,林语熙正埋头吃东西,刚吃两口,听见有人说话:“这么巧?”

她抬头,看见带着女伴走进酒吧的宋云帆。

周晏京的发小。

宋云帆下意识往二楼包厢看了眼,神色有点怪异,但转瞬即逝。

“你自己来玩?”

“跟笑笑来的。”林语熙说,“这么巧,你们也在这。”

“几个朋友聚一下。”宋云帆回答得很简略,也没有邀请她一起上去的意思。

林语熙跟他不算很熟,简单寒暄两句就没话说了,宋云帆领着人上楼。

很快,虞佳笑风风火火跑回来,面色凝重。

“宝子,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?”

林语熙胡乱瞎猜:“财Z神爷?”

虞佳笑没心情跟她开玩笑:“你老公!”

林语熙动作一顿。

怪不得刚才宋云帆欲言又止。

“他们带了好几个女的,打扮得可妖艳了!这狗男人,天天不回家原来是在外面玩女人,一点男德都没有!”

“你对他是不是有误解,他哪有男德。”林语熙跟没事人一样,垂着眼吃薯角。

林语熙中午才被他妈教训了一通,他倒玩得挺开心,虞佳笑的火蹭蹭蹭往上冒:“才回来几天啊就在外面浪起来了,美国是没女人把他憋坏了还是怎么着!”

林语熙:“别管他,喝你的。”

她坐得住,虞佳笑坐不住,往二楼包厢瞄了好几次,越想越气,放下酒杯站起来。

“我再去上个厕所。”

五分钟上两次,属于需要挂号的程度了。

“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膀胱?”

“不用不用,我两个膀胱都好着呢。”

林语熙:“……那你更要看看,因为人只有一个膀胱。”

她话没说完,虞佳笑已经跑没影了。

还不到两分钟,就听见二楼一阵喧哗,保安正在拦人:“小姐,这是VIP包厢,你不能进去。”

“我怎么不能进去?你去问问里面的人,看他们敢不敢拦你姑奶奶我!”虞佳笑说完一把就把人推开,气势汹汹地推开门冲了进去。

林语熙愣了一下,急忙起身跑上去。

还没进门就听见包厢里面虞佳笑阴阳怪气的声音:“不好意思,不小心走错包厢了。哎呦呦,几位帅哥看起来好生面熟啊,怎么跟我闺蜜的那个死鬼老公和他的二币朋友们长得一模一样呢。”

林语熙:“……”

虞佳笑这个莽夫,那里面的人没一个好惹的。

那帮少爷各个家里背景雄厚,一个不高兴,动动手指就能把她捏死。

她一瞬间想转身就走,让虞佳笑这熊玩意儿自生自灭吧。

好闺蜜不就是这样吗,可以为你买早餐,但不能替你挡子弹。

大难临头对不起让一让我先飞。

一道阴沉的声音传出来:“虞佳笑,你莫名其妙在这发什么癫呢。”

说话的是史唐,史家最混不吝的小少爷,被家里纵得无法无天,脾气很臭,也是周晏京朋友里最不好惹的一个。

他翘着二郎腿,正脸色不善地瞪着虞佳笑。

“发你太姑奶奶的癫!”虞佳笑没喝多少,胆子倒挺大,主要是气不过,在下面瞄见周晏京的身影就冲上来了,“看见你太姑奶奶还不赶紧过来下跪!”

“你他妈活腻歪了吧!”史唐扔了酒杯站起来。

虞佳笑抱着手臂冷笑:“干什么,还想对你太姑奶奶动手啊。不孝孙子,打雷了第一个先劈的就是你。”

“尼玛的……”史唐黑着脸就冲她走过来,林语熙从虞佳笑背后走出来,把人扯到自己身后。

史唐脚步一刹,脸上的怒容收住。

“……嫂子?”

因为这声嫂子,包厢里原本喝酒玩闹的声音都停了,朝门口望过来。

周晏京指间松散夹了支香烟,闲散轻淡的目光越过史唐,落到林语熙身上。

林语熙的长相是很明艳的那一挂,她今天没化妆,依然好看得瞩目,五官大气又精致,组合到一起挑不出任何的瑕疵来。

被水晶灯的光一照,她白净的脸像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泽。

“不好意思,她喝多了发酒疯,多担待。”

换别人史唐这会已经把人横着丢出去了,回头看看周晏京,忍了这口气:“谁跟傻比一般见识。”

虞佳笑张嘴就要骂回去,林语熙掐了她一把,脏话顿时变成了一声嗷嗷叫。

史唐臭着脸:“既然你们都来了,要不坐下来一起玩吧。”

林语熙往周晏京那看了一眼。

浓郁酒香浮动在奢华宽敞的VIP包厢里,法式水晶吊灯呈现纸醉金迷的香槟色,空气都显得比外面大厅要昂贵许多。

桌上各类她叫不上名号的洋酒摆了一桌,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一圈人。

一半是那个圈子里的少爷们,另一半是年轻漂亮的美女。

周晏京坐在包厢最里面的黑色沙发上,长腿交叠,墨色西裤修饰出修长优越的线条。

旁边是一个挺漂亮的女人。

林语熙认出来,好像是上次照片里的那个小短裙。

从她一进来,包厢里原本放松玩乐的气氛变得有点古怪。

林语熙问:“这就是你说的最近都在忙?”

忙着喝酒玩女人?

周晏京夹着烟的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,隔着缭绕的青色烟雾,他噙在嘴角的淡笑有种轻肆的戏谑。

“刚玩一会就被你抓着了。跟我这么紧,查岗啊。”

轻描淡写,好像这几天不接电话不回家都不是个事。

“那你继续忙。”林语熙拉着虞佳笑坐下,“我在这等到你有空。”

整个空气都静了。

史唐坐在旁边干瞪眼,宋云帆踹过来一脚,低声骂:“二缺吧你,还敢让人坐下来玩。”

史唐悻悻地:“我这不是客气一下嘛,我怎么知道她还真坐下来了。”

林语熙挺安静的,说完真就没再说任何话,不打扰周晏京继续玩,坐在离他挺远的位置,顾自吃面前那叠开心果。

虞佳笑也没想到林语熙会留下来,一时还有点无措。

不过她心下,装不下事,没一会就在旁边握了好几棵草,举着一个酒瓶子跟林语熙吐槽。

“真他奶奶的奢侈啊!我们那一桌都顶不上这一个杯底。”

“那就多喝点。”林语熙又给她拿了一瓶过来。

反正周晏京有的是钱,来都来了,不喝白不喝。

“二公子~”周晏京旁边的小短裙甜甜地喊了声,“你怎么不理我?”

周晏京衔着烟,样子懒散,没焦点的目光看不清落在什么地方:“困。”

“那我扶你去楼上房间睡会?”

陪玩的女孩们不知道林语熙跟周晏京的关系,但从刚才那两句话也听看得出来,八成就是正宫娘娘了。

但周晏京自己都不怕,她们怕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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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位的福利、别人讨好的礼品、定期送到家里的珍贵食材,林语熙一个人吃不完,也没几个家人朋友可送,全都让她带回去了,逢年过节的红包也没少过。

家里就林语熙一个人,还时不时加班值班,活不多,她工作清闲,偶尔偷个懒,林语熙也都不计较。

陈嫂以为她性子软好拿捏,现在才发现那只是她对自己客气。

现在不客气起来,这比二公子还吓人!

陈嫂一个屁都不敢再多放,赶紧躲回厨房去了。

周晏京冷着脸把手里的半截烟扔进茶几的水杯里,从沙发上起身,朝林语熙走过来。

他个子太高,即便林语熙站在一层台阶上,还是低他几公分。

周晏京褐色的眸子冷冷睨着她:“谁告诉你我跟她上Z床了?你藏在我床底下听到了?”

“不是她,那又是谁呢。”林语熙面无表情,“难道你想说你这两年多来洁身自好守身如玉?你一个风流成性的人,说这话你自己信吗?”

“我风流成性?”周晏京脸都阴了,“林语熙,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精虫上脑不甘寂寞的男人?”

林语熙爱着他的时候,为他的行为找过一切冠冕堂皇的借口。

可能是被丢在无望的沼泽里一个人挣扎了太久,窒息了太久,此时此刻她看着眼前周晏京的眉眼,依然英俊,依然很有魅力,但她好像感觉不到一丁点爱意了。

林语熙语气平静而漠然:“你不是吗?”

如果不是不甘寂寞,干嘛爱着江楠还要招惹她。

如果不是精虫上脑,怎么能爱她那么炙热,又抽身那么快。

周晏京气极反笑。

他舔着后槽牙点点头:“行。我精虫上脑。我风流成性。我他妈一天不跟女人上Z床我就寂寞难耐!”

他牙根仿佛都快咬碎,在林语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单手一把将她扛起来,踩着台阶大步流星往楼上走。

林语熙毫无防备就腾空了,拖鞋掉到楼梯上一直滚到了一楼,柔软的腹部硌在男人肩膀坚硬的骨头上,头朝下被颠得直晃,本能抓住他背后的衬衣保持平衡。

“周晏京,你干什么?”

周晏京把人抗进卧室,扔到床上,林语熙整个人都在床垫上弹了几下。

周晏京站在床边,抬手粗暴地拽开领带扔到地上,又摘了腕表随手撂在柜子上。

“你说我干什么?”他冷笑地扯了下唇,“不把我脑子里的精虫喂饱了,我哪有心思跟你吵架。”

“……有病!”

林语熙翻个身就想爬开,被男人宽大手掌捉住脚腕,他力气实在太大,一把就被她拖了回去。

林语熙的手胡乱抓到一只枕头,朝他脑袋就砸了过去。

她使了全力,周晏京被砸得身体都晃了晃,握着她脚的手还一分都没松。

他呵了声:“你还真舍得下死手。”

这要是块石头,他脑浆子都要被她砸出来。

周晏京反手抓住枕头,轻而易举就从她手里夺走了,远远一丢。

林语熙两颊都泛起恼怒的绯红:“你放开!”

“你跑什么,这不是正经的夫妻义务吗。你老公精虫上脑,只好委屈你履行一下夫妻义务。”

他说着倾身压上来,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将她笼罩在身下,单手扣住她纤弱的脖颈,不让她动。

林语熙又气又恼又打不过他,怕他来真的,急得蹦出来一句:“履行你大爷!”

周晏京本来在气头上,人正火冒三丈七窍生烟的,被她毫无力度的一句你大爷整得差点笑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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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语熙感到有些莫名,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转了性,但并不怎么在意。

她从小得到的爱太少,所以总是毫无保留地拿出真心对人,但一旦被背叛被伤害过,就会永远关上对这个人的门。

一次不忠,百次不用。

这天是周日,林语熙难得休息,不用赶着上班,可以坐下来慢慢地吃早餐。

过了会,周晏京下楼来,坐到餐桌对面。

陈嫂给他盛了粥,吃饭的时候,周晏京看她好几次,林语熙视而不见,慢吞吞吃自己的。

周晏京只喝了半碗粥便起身,打好领带,穿上西装外套。

林语熙全程没反应,似乎根本不关心他的动向。

直到周晏京系好扣子,又戴好腕表,她的注意力还在碗里,小口小口地喝着海鲜粥,吃香很斯文。

周晏京说:“我出去一趟。”

林语熙抬头扫了他一眼,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用意。

去美国都没知会过她,现在只是出个门而已,有什么必要告诉她。

林语熙:“哦。”

毫不在意。

周晏京来了劲:“不问问我去哪?”

林语熙觉得他今天很莫名其妙:“你爱去哪去哪。”

周晏京气笑:“陈嫂给你的粥里加冰了?一大早这么冷酷。”

林语熙没搭理他。

周晏京已经走到门口,从衣架取下大衣,又转回身问:“今天跟客户约了打高尔夫,陪我一起去?”

“不去。”林语熙头都不抬。

周晏京走了之后,陈嫂又没忍住多嘴:“难得二公子有心带你一起去,你怎么不去呀。”

林语熙吃饱了,放下筷子,用餐巾擦了擦嘴。

“因为已经不想要了。”

不想要可以陪在他身边的资格。

也不想要周太太的身份。

下午林语熙正在家里看书,谭星辰打电话来,巴巴地问:“林医生,你今天怎么不来啊。”

她没有信守诺言,满Z足完她的好奇心之后,天天依然有事没事就往林语熙跟前凑,动不动就闹着要找林医生,整个眼科的医护都被她烦得不行。

林语熙说:“我又不是机器人,我也需要休息的。”

谭星辰:“你家在哪,我去找你玩呗。”

林语熙冷酷无情:“挂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这边打发一个,虞佳笑又来了。

“宝儿,你快收拾一下,我还有十分钟到你家!我老板给了我两张话剧的票,姐妹带你看话剧去!”

好好一个休息日就这么被安排了。

林语熙合上书:“那你等我一会,我换个衣服。”

也就虞佳笑,能在大好的周末一个电话把她叫出门。

林语熙简单化好妆,换了衣服出门,虞佳笑已经到了,站在一辆黑色大G旁边,戴着墨镜叉着腰,摆了一个酷炫的pose。

林语熙从她旁边走过的时候把她的墨镜摘了,自己戴上。

“哎?”虞佳笑一秒破功,“我摆这么帅你都不心动?还抢我墨镜!”

“帅才抢的。”林语熙问她,“我帅吗?”

她穿了一件焦糖色大衣,这颜色衬得她唇红齿白,巴掌大的小脸戴着大黑超,像出街的女明星,超靓。

“美死谁了我不说。”虞佳笑噘着嘴:“来来来,亲一个!”

被林语熙推开:“再犯贱我回去了。”

上了车,虞佳笑自觉地伸出爪子来等着,一边嘚瑟:“我老板的车,打赌输给我了,让我开几天,牛不牛?”

林语熙拿出免洗手消毒液挤在她手上:“你这辈子一定能靠打赌发家致富。”

虞佳笑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,生了一张言出法随的嘴——但只适用于打赌。

从小到大她打赌就没输过,凭借着这张嘴赢过同桌一年的帮忙打扫卫生权、富二代三千块的零花钱、还有大学最不对付的死敌的校草男朋友。


总是睡一会醒一会,混乱的睡眠结果就是早晨起来时头疼得要命。

去上班的时候,每个见到她的人都要问一句:“你脸色怎么这么差?”

林语熙回答说没睡好,小崔见怪不怪:“你又失眠啦?之前我给你介绍的那个中医,你喝了药不是调理好了吗,怎么又开始了?”

林语熙最近的睡眠的确不太好。

可能因为周晏京回来了吧。

“你喝咖啡吗?”她转移话题,“我帮你带一杯。”

“喝喝喝。”小崔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,“我还想吃包辣条提提神。”

林语熙去自动贩卖机买罐装咖啡,好巧不巧,就剩下一瓶了。

她想换个别的来喝,挑来挑去,没有一个想喝的,于是随便选了一瓶茶饮料,又倒霉催地遇上机器故障,瓶子卡在一半下不来了。

她想晃晃机器把东西晃下来,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,瓶子纹丝不动。

林语熙一下觉得很沮丧。

她的运气总是很差。

有点想哭,又觉得很没出息,堂堂一个医生核喝不到饮料就气哭,以后在不听话的病人面前怎么端医生的威严?

她在自动贩卖机前罚站似的站了两分钟,突然很想问问周晏京,为什么不爱她了。

小崔左等右等,她的咖啡和辣条都没回来,倒是接到一通电话。

林语熙气喘吁吁的,还有点急,好像正在跑:“小崔,帮我个忙!”

小崔立马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:“怎么了怎么了!有人要打劫我的辣条?”

林语熙差点被她整岔气:“……对不起,我没帮你买,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一趟。”

“吓我一跳。”小崔抚着胸口松了口气,松完意识到好像结果都一样,她的辣条还是没了。

“那我的咖啡也没了吗?”

“我回来给你买十包辣条十杯咖啡,你帮我顶个班成吗?”

“没问题!”小崔爽快道,“不过你突然这么急是要去哪啊?”

医院门口汇集着进进出出的人群,来来往往的行人与马路上的车流频频侧目。

只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人沿着马路狂奔,用来固定头发的发夹因为奔跑逐渐松散滑落,她顾不上去捡,绸缎般的长发随着奔跑飞扬,那张姣好漂亮的脸沐浴着灿金色的眼光。

林语熙说:“我去要一个答案。”

她奔跑着穿过人行道,钻进路边刚刚停下的出租车里。

在司机吃惊的注视中关上车门,她喘着气说:“去博宇投行。谢谢。”

林语熙从来没去过周晏京的公司。

博宇起步的时候,正是他们之间关系冷落的时期。

后来博宇在华尔街崭露锋芒,以无可匹敌的速度发展壮大,迅速跻身全球顶级投行。

周晏京在纽约的那两年多,林语熙一次都没有踏上过美国的地界。

她既不知道周晏京在那的住址,也从没有受到过欢迎。

她没有那么厚的脸皮,上赶着去找不痛快。

就像周晏京决定去纽约一样,他前阵子决定回国发展,同样没跟林语熙商量过。

他的事,不管公事或私事,从来不和她讲。

恢弘的写字楼高耸入云,林语熙下车时将白大褂脱掉了。

她跑出来得太仓促,连外套都忘记换,但穿着白大褂进写字楼找人未免也太奇怪。

仿佛是精神病院来抓逃跑的患者。

进了大楼,林语熙被前台拦住。

“我来找周晏京。”

前台听她直呼周晏京的名字,多打量几眼,确认不认识后公事公办地询问:“请问您有预约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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